孫大水目光一緊，面上冷冷一笑，眼神飄向站在眾人之中的趙崢，微微點頭！這一舉動被莫非看在眼裏，卻是無能為力，不好出聲繼續阻止少女！緊張與擔憂讓他的那顆心一直撲通撲通急速跳動，很怕少女下一刻就說出了真兇！

趙乾此刻未曾表態，由著少女繼續說道！

“靈兒當時就是因為知道，孫大水是男兒身，這才與他生了情愫！當日屍體被仵作仔細檢查過，除了中毒一事，還有一事拂煙一直隱瞞至今！靈兒已非處子之身！一個女子，將自己的一切都給了自己心愛的人，為了心愛的人去做一些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，這便能解釋的通了！不過，靈兒最後因為良知沒有一錯再錯！

可孫大水卻是心狠手辣，殘忍的將靈兒殺害了！

微臣為了查清楚事情真相，將所懷疑三人的身份，特意交給莫侍郎幫忙從戶部調查三人的過往經歷，發現孫大水，還曾在湘渝之地待了許久！與安貴人也毫不認識，孫大水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想要謀害！所以，孫大水也是受人指使，他頂多也就算是一個幫兇而已！”

說到這裏，少女終於松了一口氣，“孫大水，你惡貫滿盈，難道還不肯招供嗎？”

豈料孫大水竟是一陣大笑，“哈哈哈，校尉大人說的可真是精彩，這樣的故事，想必也只有校尉大人才能編的出來！奴才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小太監，大人想要如何說還不是大人說了算嗎？奴才和靈兒無冤無仇，平日也並不熟悉！就算奴才未曾凈身，頂多算是個欺瞞之罪，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！”

趙乾也覺得少女所說太過牽強，便問道：“你可還有什麽證據？”

少女低頭恭敬道，“有！”少女面向孫大水，神情嚴肅，“靈兒已經身懷孫大水的骨肉，兩個多月！胎兒雖未成型，但嬰孩胎盤完整！相信只要滴血認親，就能試出真假！”

孫大水沒想到靈兒會懷了自己的孩子，十分驚詫，一直搖頭，“不可能，不可能的！她喝了滑胎藥，那孩子肯定不是我的！”

這句話不打自招，眾人皆都明白過來！

孫大水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，事已至此，辯解也無濟於事！稍稍沈默了片刻，孫大水終於開口，“皇上，奴才奴才確實與靈兒有過茍且，如意殿走水一事確實也是奴才做的！”

趙乾面上一緊，擔心他會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來！死死盯著孫大水，只要他敢說出趙崢，那麽他的下場也就只有死了！“你說是你做的，那你為什麽要這樣做！”

孫大水跪在殿前，將頭深深垂下，並沒有說話，少女一見，就知不好，急忙上前一手拉住孫大水的胳膊，一手就要去奪他手中的短劍！

孫大水反應極快，接住少女的手，兩人糾纏一起，拳腳相加，互不相讓！一時嚇的滿朝文臣個個都往後縮，陸公公趕忙喊了一句，“快來人，快來人啊！趕快護駕，保護皇上！”

侍衛蜂擁而入，將趙乾擋在身後，將少女與孫大水圍在中間，莫非擔心看著少女，剛剛想要出手，就看見趙崢已經快了一步上前。

那孫大水並未收手，反倒將短劍刺向趙崢，這一劍出手太快，少女來不及思考，本能的一腳就踢偏了短劍方向，此時趙崢的手已經捏住了孫大水的脖子處！

“你到底是什麽人？是誰派你來的？”

孫大水嘴角含笑，“呵呵！你想知道嗎？哈哈哈！可惜，你們永遠都不會知道！”

下一刻，這孫大水就已經咬舌自盡了！所有的一切電光火石之間，少女心中懊惱，伸手在孫大水鼻間探了探，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，“啟稟皇上，孫大水已死！”

趙乾忽而覺得自己松了一口氣，沈聲道，“既然這人已經死了，所有的線索也都斷了，想要繼續追查也難！不過這人敢對安貴人下手，難保以後不會，日後福澤殿的守衛增加一倍！”

這句話，趙乾明顯是說給趙崢聽的。趙崢也聽出了他話中意思，只是臉上的一抹清淡神色，絲毫沒有改變！“父皇說的是，看來這福澤殿日後真得要多派人手了！”

少女目光盯著趙崢，冷意從心底蔓延，明明就是他指使的，沒想到這個孫大水寧願死也不願意說出來！看來這孫大水也是個不要命的死士，而這整個事情中，最為可憐的就是靈兒。

如意殿走水案最終的結果，放火的兩名真兇已死，皇上也不再追究，趙崢與拂煙護駕有功，各賜了玉如意一對！少女不甘心這樣的結果，有些悶悶不樂，望著趙乾離開大殿，有口難言。真正的兇手，始終逍遙法外，難道父皇就是如此對待命案的嗎？

失落還未填滿，莫非就站在了身邊，早朝之後，他就要回府準備登元節冬獵一事，只怕很久都不會再見到少女。

少女十分委屈，“原本可以查出幕後真兇，可這個孫大水竟然選擇自殺！”

莫非也嘆了口氣，“這件事情到這一步已經算是最好的結局了！”說完，四下看了一眼，見無人看過來，這才小聲道：“皇上怕是早就知道了兇手，若是你真的當朝揭穿了八皇子，只怕最後死的那個人，會是你！”

少女一驚，臉色微變，“皇上知道了，卻還要包庇？”

樓錦書好不容易擺脫了自己的父親，也走近了幾步，向少女這邊快速行來，在靠近之前，莫非又說了一句，“以後你在宮裏要更加小心了！”

少女剛剛點了點頭，樓錦書就過來問道，“你們在說什麽呢？”

少女笑答，“沒什麽，只是在猜測那孫大水到底是什麽人派來的！不過可惜，現在他人已經死了，背後的兇手是查不出來了！”

樓錦書也讚同的緩緩點了下頭，“這件事情也算是對皇上有了個交代，我真是怕你找不到兇手，那皇上說不定就會治你的罪！現在好了，我算是放心了！哦，對了，今年登元節有冬獵活動，到時候我可要與煙兒好好比試比試！”

莫非拉住樓錦書，往殿外而去，最後留下一句，“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，可恥！更何況，好男不和女鬥，你到底是壞男人還是因為你可恥呢？”

樓錦書被他拉著，脫不開手，“你，你，你！”了半天也找不到話來反駁，最後忍不住回頭，對拂煙小聲喊道，“煙兒，你在宮裏好好照顧自己！”

莫非聽他這話，眉頭一皺，捏住他胳膊的手又重了幾分，痛的樓錦書額頭直冒冷汗，又不敢大聲喧嘩，只餘下臉上的豐富表情讓人看了忍俊不禁。

看著二人背影，少女也是笑著搖頭，似乎有樓錦書的地方，總是這麽的，有趣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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